房间里略显嘈杂的吹风机声从耳边消失,他头也不抬地问道:“吹完了?”
“嗯。”姜烯磨蹭地把东西放回原位,轻咳一声让董酥白的注意力停在自己身上。
董酥白早在楼下时就感觉他欲言又止的,见状直言道:“想说什么?”
姜烯沉思过一段时间,眼神再看向他时跟平常不同,变得像是一种审视:“哥哥,你今天跟我说话,为什么……这么温和?”
一句“温和”让董酥白懵了一下,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便平铺直叙地反问:“我以前很凶吗?”
“……也没有。”姜烯不知道钻了什么牛角尖,垂头扣着床垫上的气孔,“就是感觉不想搭理我。”
董酥白这下反应过来了,顿了顿,淡淡说道:“你瞒了我多少事情?我不想理你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现在一样好声好气地跟我说话?”他话音刚落,又不想听他的答复,很快接上自己兜兜转转一直想问的话,“是因为我今天跟叔叔阿姨说了我爸妈的事吗?”
他坐在地上,从始至终都没看向董酥白。他害怕被人怜悯的感觉,害怕从别人眼里看到一丝一毫同情的神态,这种恻隐的出现让他像被是人压在冰冷的海水里一样窒息。
过了很久,有人低声喘了口气,没等他开口,姜烯又沉声打断道。
“哥哥,我今天会跟阿姨说这些,只是因为她问起来了。我有理由推脱一次见面,可以后的每一次我不可能次次都找得到像样的理由拒绝。我不想阿姨在这件事上胡思乱想,所以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