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重病的时候,以为自己活不了太久,跟我说过,他想去国外。”龚睿在说这话的时候,思绪有点游走,搭在张煜城肩膀上的手拍了拍,顿住了动作,“妈,后天我打算带煜城出去散散心,当初劝说他治疗可是费劲了口舌。”
他最是不欢喜闻消毒水味,龚睿知道,但不治疗,最终结果一定去阴曹地府报道。对方也知这个理,强撑着活了下来。
张煜城妈妈翻开手机,在百度上随意打了几个字词,可能是最近的天气,才道:“你这个孩子,去吧,这几天我帮你看看航班,想去哪?”
“气候温和的地方都行。”
不得不说,做公司老板的女人一律都是雷电风行,这张飞机票,在第二天大清早就让下人给送了过来,张煜城还睡得迷糊,就见着大管家把两张飞机票塞了过来,还有点蒙圈。
后面听了龚睿的解释,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想法,每个阶段都不一样,临近死亡,就有点超渡自然,想接近自然,现在病好了,张煜城又成了一只懒虫,只想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自打他患上这个绝症,躺平就成了日常操作,关键还没人反对。
“不行。”
行吧,这是近一年来,他第一次听到的一个不字。
龚睿在楼下听到动静把头一抬,他脸上粘着面粉,在给张煜城做着爱心早点:“你的病刚好,就怕病情复发,癌症是暂且压制下去了,那要是得了其他病呢?你的身子太弱了,可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