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起的。当时我就在你的位置,而杰瑞米在那边。‘他’告诉我们要听话,但是杰瑞米太害怕了……我保护了他,这没有关系,因为我是哥哥。”盖文的语速加快了,这导致他听上去有些语无伦次,“撒谎,全都是撒谎!他已经忘掉我了。所有人都会离开,没有谁能陪你一起走下去……除了你的‘主宰’。”
那种柔软的表情再度出现在盖文的脸上,不过这次埃托尔看懂了——那是虔诚,比爱情更加致命。
把自己代入就很容易理解——他觉得自己的兄弟背叛了,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完全击溃了他的内心世界,一切东西都变得不再值得信任,绑架犯只要稍微许下一些很容易兑现的诺言,就可以轻松地成为盖文的救世主。
如果一个人每天抽自己的狗10鞭子,突然有一天减少到3鞭子,狗就会像得到恩赐一样向他摇尾巴,而完全忘记那3鞭子所带来的疼痛——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但却不断在现实中上演。
埃托尔知道,盖文是目前自己唯一的希望,而如果想说服他,就必须打破盖文跟绑架犯之间畸形的信任关系。
这就像在崩塌的废墟上,重新建立出高耸入云高塔那样。
“我也有个兄弟。”埃托尔说道。
“你也有一个兄弟?”
“我的母亲药物过量而死的时候连葬礼的钱都没给我留下,而我的生父只是个没有姓名的嫖客,因此福利机构让我在各种各样的寄养家庭间辗转,最后来到一户姓雷米的法国裔人家,他们有个儿子,朱尔斯——其实按照法语发音应该念‘裘勒斯’,但我总是叫他朱尔斯。朱尔斯的年纪比我大,个头更高,身体也更强壮,我认为他会像其他寄养家庭的孩子那样欺负我,所以总是跟他对着干,认为这样能够表现得强势一些。但朱尔斯对于我的小伎俩总是很宽容,所以渐渐地,我们就变得像亲生兄弟那样亲密。”
这一回,盖文听得很投入:“然后呢,你们现在还住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