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米沙还在走廊里的时候,卡玛就在观察他了。尽管他的口音改善得很明显,但还是和本地人不一样,他也许来自另一个州,或者欧洲的某个国家,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在北方,毕竟这里已经快到版图的最南端了。
位于中部的内布拉斯加是一个很好的参照物,如果不是埃托尔提醒,米沙不会意识到卡玛一直用手画圈的目的——所有人都知道,地图上的上下左右对应方位上的东西南北,当她的手指偏向左边的时候,米沙的表情变了,所以她知道答案是西边。
西部最多移民的州是哪里?加利福尼亚。如果答案错误,卡玛就会按照移民人口数量的排序继续猜下去:纽约,德克萨斯……用上一些话术,就不会让对方看出自己在瞎蒙。
后面的更加简单,每一个人的生命中都出现过重要的女人——母亲、姐妹、女友……她只要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再根据米沙的表情往下猜。什么互有分歧又爱着彼此,那些都只不过是人们愿意听见的而已,屡试不爽的安慰剂。人们总是不愿意怀疑好话的真假。
只不过是又一个内心空虚有机可乘的倒霉蛋……
“所以一切都是骗人的?”米沙狠狠地说,“如果她站在这里,我一定会掐住她的脖子。”
“你是因为被骗了而生气,还是因为她是假的而失望?”
埃托尔的问题一针见血,米沙完全无法回答。他慌张地四下张望,想找出威尔存在过的痕迹,但无论怎样努力,却什么也看不到。
“我看上去像是疯了……”米沙喃喃地说。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埃托尔说,“你究竟看到了谁?一位‘并不受尊敬的年长男性’,是你的父亲么?……不,是你的兄弟。”
“法律上的兄弟,我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