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也对。”
天师们唏嘘了一番,又开始追忆起往昔来,在座的大多都是往年仙门大比的胜者,大家讨论了一番,发现了一件事。
——在座各位天师的道侣居然都是在仙门大比中与自己对上眼的。
“想我当年上台的时候,那是横扫三千修士啊,我道侣说,我那时一出剑,他就看上我了,说我太帅了,嘿嘿。”
“胡说八道什么,你当年分明手脚并用才取胜的,帅个屁啊!你道侣莫非眼瞎?我当年那才是真正的仙门首魁,当时天刹盟在任的老盟主见了我都眉开眼笑,想把女儿嫁给我,可惜我道侣先下手为强了。”
“……”
大家谈论半晌,忽然发现一件事。
在座的各位俱是仙门大比的往年魁首,上首的那位神君更是啊!
可,只有神君一人没道侣,单身到现在。
没人敢说,可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往上首看去,心想——尊神又怎么样?还不是没道侣?
高处不胜寒呐!天师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地心想,这样看来,竟还是不成神的好。
可他们的目光往上一瞥,只见上首的座位上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神君他老人家呢?刚才还在这呢,人呢?
天师们面面相觑,难道是他们记错了,他们分明见神君今日来观战了啊。
难道……是听到他们秀恩爱,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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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晏对剑场内的一切毫无所知,他取了仙牌,先回去把牌子放了,想休息会儿,躺在榻上却又很清醒,闲不下来似的,又起身去了书阁。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卿晏觉得自己真的太勤奋了,他就该进决赛,他这样的都不行,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天道酬勤,老话没说错。
可惜,卿晏是想好好学习,却老是有人来打搅他。
卿晏取了本道书,本来挨在书架旁坐着专心看,忽然一阵微风拂过,他身后落了一缕漆黑的发丝,掉在书页上,散发着清幽的白檀冷香。
卿晏伸手抓住那缕发丝,还没回头先笑了:“你也太黏人了。”
“不是说好比赛结束之前都不见的吗?上次千秋节是例外,”卿晏站起身,手里仍握着薄野津的发尾,回头望着人,一本正经道,“津哥,你是不是彻底不准备遵守约定了?”
薄野津轻轻扣住他的腰身,“嗯”了一声,神色淡淡。
神君位高权不重,最是个闲人,不管是眼下还是以后,除了眼前这个人,确实没有什么别的要紧之事了,这么论起来,黏人是有些原因的。
“你反悔啊。”卿晏被他这么坦荡的语气噎了一下,有点无话可说,好笑道,“尊神也会说话不算话的吗?怎么这样啊?”
薄野津道:“我想守信时,便守,不想守时,便不守。”
卿晏看他那副表情,实在没忍住,轻轻扯了下他的长发,道:“好任性啊。”
薄野津静静垂眸望着他,眸光从墨色眼尾中扫下来,沉静淡漠,却莫名看得人心里痒痒的,卿晏问:“那今天为什么不想守了?”
薄野津任他拉着自己的头发玩,道:“今天与你对战的,是你那退了亲的前道侣?”
他认得出来。
卿晏愣了一下,眼睛随即弯了起来,他抬头与薄野津对视:“是啊。”
“为何没有提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