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闲暇去想暴君。

秦晟反倒不习惯起来。

自从楚芷虞在他面前暴露身份之后，便每日腻在他身边，特别是夜晚，即便白日不是人形过来，她夜晚也要化作小狐狸跑来。

缠着他一同入睡。

秦晟以前从来都未跟人同床共枕过，跟楚芷虞一同入眠这么多天，突然身旁没人，有些不习惯。

他平躺着展开手臂，摸不到身侧的温暖，一片冰冷。

盖着薄被子，怀中空荡荡的。

辗转反侧不知多了多久。

秦晟黑着脸从床上爬起来，生闷气地坐在床榻边缘，“朕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他心里清楚，可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习惯枕边有人。

还是一个特别的女子。

走到桌案旁边，拿起温凉的茶水，一盏凉茶下肚，他眼底的烦躁却不减半分。

茶盏落到桌面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突兀的声响。

三水推门进来，便瞧见秦王陛下面无表情地坐在桌案旁边，黑灯瞎火，还挺吓人的。

连忙点了灯。

“陛下，可是又难以入眠？奴才去给你拿安神香点上。”

当初容妃娘娘制作出来的安神香的确有用，可惜里面掺杂了其他的东西，被弃用。

三水拿出的是太医院专门制作的安神香。

虽然效果差一些，但聊胜于无。

“不用。”

秦晟冷声拒绝，背后的龙床宽大又空荡荡的，他宁愿坐在这桌案面前的凳子上。

三水看看他背后的龙床，又看看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