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摇头，“不妥，兹事体大，皇帝一手遮天，你当真以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能瞒得过他吗？恐怕这会儿他已经收到消息，在前来慈宁宫问罪的路上。”

“原来太后也知晓朕会来问罪。”

冰渣似的嗓音落到众人耳中，叫宫人们浑身一寒，抖着腿跪下，“陛下——”

玄色烫金祥云纹的靴子踏着缓慢的步伐进来。

一步，一步，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头。

他步伐虚弱无力，却带着兴师问罪，嗜血残暴的怒意。

裹挟着腥风血雨而来。

慈宁宫的上空被黑云遮掩，没有光亮。

太后心一紧，她面上露出一抹忧色，“皇帝已知晓了？”

秦晟扫视一周，目光在地上那个不伦不类的男尸上定格。

身后跟着的秦羽上前一步，将麻绳和使用过的迷烟单独呈现在秦王的面前。

秦晟目光逐渐阴翳，他轻扯淡色的唇，“太后，这就是你许诺朕的？”

他长腿一迈，嫌恶地踢了踢地上的男子，露出他清秀的面前来。

“这是你宫中的侍从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

太后百口莫辩。

“不错，但他并非是哀家熟悉之人，恐怕是被有心人安插在慈宁宫，对楚妃图谋不轨。”

太后为自己解释，“哀家若是真的想要谋害楚妃，何必绕着弯，她就在这慈宁宫，插翅难逃，也不会落下这样的把柄来。”

宫人们噤若寒蝉。

生怕事后被这大秦最尊贵的两位灭口，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

“你许诺给朕的，没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