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华,你认定他不改了?”卫润芝还想最后争取一下。
“认定了,不改了。”安霁华紧盯手机屏幕,“妈,你什么时候见我放弃过认定的事。”
也是,当初为了学医,他把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别人和家里闹,都是抗议、绝食、断绝关系,或者离家出走。他不,他可着劲的折腾人,做了鱼要吃虾,做了虾要吃螃蟹,卫润芝下顿直接全部做,他又要吃炸酱面。归纳成一点就是,有什么不吃什么,没什么偏要吃什么。
然后他半宿半宿的不睡觉,摆上一床的零食饮料,拉上上了一天班的父母,美名其曰和父母谈心,他盖着被子捧着海明威的书,零食吃的卡兹作响,熬的卫润芝和安阑第二天双双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光这样,卫润芝倒也能抗住,关键安霁华给两边老人打电话,说爹妈虐待他,不尊重他,不关心他,边打电话边哭天抹泪,天天早中晚三通电话的打,打的老人们一个个血压升高,休息不好。
最后大舅舅发了话,随他高兴,想学什么学什么。反正怎么也饿不死,想要理想就去追吧。
十年苦读没喊过累,长年累月忙成陀螺,也没叫过苦。因为都是自己选的,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
“妈你为什么不喜欢容颜?嫌他那里不好?”安霁华反问。在他看来,容颜应该是所有家长喜欢的类型,好看,乖巧,懂事,他心中的容颜,完美无缺。
“我不嫌弃他,我……”卫润芝到底没法说,见儿子铁了心,只得提前给打预防针:“将来万一容家发生什么事,牵扯到容颜,你记得保护好他,你要没时间,就把他送到家里来,我帮你照顾他。”
容家早晚要闹出来,那容颜不可避免要做那个炮灰,谁都想抢他,争的急了眼,不免要物极其用,容颜是谁不重要,他的心向着谁才最重要。往事总归要摊开来,放在太阳底下暴晒,让容颜抉择,让所有人看热闹。
“老太太,你这说话留一半的毛病什么时候学的,真叫人着急,能不能给点明示?”安霁华往嘴里扔了颗葡萄,准备走。
“明不了,爱听不听,不听受苦的是你媳妇儿,你自己看着办。”卫润芝瞪儿子。
“……欸,你怎么能这样,他受苦不就是我受苦吗?你连我也一块撇了,不管了?”安霁华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