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几经考量,决定以身伺虎:“我……都行。”
“乖,到家好好欺负你。”安霁华揉他头顶,歉疚说:“我今儿晚上值夜,不能陪你,静姨他们晚上不回容宅,你是回家还是回我哪儿睡一晚?”
“都行,无所谓。”容颜本来兴致高高,听到这个话题转瞬恹恹,他本以为这个春节会热闹欢乐,不成想和往年并无区别,照旧是他一个人过。亲爹忙着拜年应酬,后妈忙着缅怀先人,没人考虑他的感受。
昨日下了一场雨,气温骤降,一阵寒风吹过,路边的灌木连连摇头晃脑,好像经受不住冷风侵袭,颤抖着在风中挣扎。
一轮橘黄的太阳挂在天边,是有若无发出微弱的光芒,热量减少,温度都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其实气温并没有那么低,却有着足够彻骨的冷,这种冷,真真只可亲身体会而不可言传,冷到路上行人裹紧厚外套,冷到个个心惊肉跳谈冬色变。
隔着车窗,容颜仿佛感受到深重寒意,他拢紧羽绒服,缩成小小一团,团在座椅上发呆。
安霁华在心底叹谓,也责怪静姨和容锦,回老宅祭祖为什么不能带上容颜,他不也是谷家的外孙吗?为什么厚此薄彼。
迷雾重重,有那么一瞬间,安霁华觉得他窥探到了真相,却又眼睁睁看着它一闪而过。
都说豪门无亲情,他承认,可相同的两个儿子对待差别如此之大,让他不得不怀疑,容颜是否谷静好亲生。这个问题一旦植入脑海,带来的是连锁反应,就好似多米诺骨牌,推倒一个,就能引出一长串的回应。
若真如他所猜想,那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