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唐更可笑的事情吗?
过去种种怨恨见缝插针的钻出他心底,仿佛在提醒他,他的父亲从没有重视过他,爱护过他,有的只是利用,算计及漠视。他就是不如外面的孩子听话,不如外面的孩子能讨父亲欢心。谷家老一辈将他捧上天又如何,他在容满昌眼里,远不如一个私生子来得重要。
方向盘上的手抖动明显,他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暴风雨。他想将那些照片掼到容满昌脸上,看看他会不会羞愧难当。他想把照片贴满所有谷氏公司,让大家看看董事长的风流龌龊丑事。他更想问问父亲,他外室肚子里的儿子出生后,要被比自己大好多岁的侄子叫叔叔,他同时身为父亲和爷爷,会有什么感想。
他甚至想恶意的问父亲,那个孩子一定是他的种吗?他这个岁数,还有功能吗?
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血淋淋,冷冰冰。是他疯了,还是他的父亲疯了?
车窗外斑斓的霓虹照进车内,映着他扭曲疯狂的面孔。此刻的他,不再是温文尔雅的大家公子,而是被亲生父亲逼迫到疯癫嫉妒的失控者。
夜色越来越沉,路灯也愈发暗淡无光,车在转了几圈后,终于拐下高架桥朝家的方向驶去。
容颜已无暇顾及容锦的感受,此时的他,更在意生母的下落。
安霁华不负期望,千求万请的通过孙姐,查阅了当年的病案资料,拿到刘茜的身份信息。
刘茜,72年,桐城人,住院生产那一年,刚满19岁。
其余信息一概无。
安霁华捏着薄薄一张泛黄纸张,心中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