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敬民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大喊一声:“杀谁?什么时候!”
苏靖竭力努了努嘴,指向谢隐手中的资料:“你们不都知道了么?杀畜生,不对,畜生都不如的人。”
谭敬民赶紧展开手中的本子,奋笔写了几个字,问道:“具体点,到底是谁。”
谢隐却在这个时候拍了拍谭敬民的肩膀,示意他把节奏慢下来。出于私心,即便对方身负重大嫌疑,谢隐仍同情这位女性的遭遇。
尽管他可能终身都无法真切地感同身受那种痛苦与绝望,但作为警察,谢隐愿意保持一定的悲悯。
哪怕世事一次次碾压谢隐肉体凡胎的心,并借以“天将降大任”的冠冕由头,想要淬炼出一颗刀枪不入的铁石之心。
相比之下,苏靖却没有那么多情敏感,她几乎没有犹豫地说出了一个名字:“陈海峰。”
“没了?”谭敬民两条眉毛拧得快连在一起了。
“没了,剩下祸害我的那群人渣我也不认识,我上哪找他们去,就想杀陈海峰。”
她话说完了,其实相当于没说完。现在陈海峰活得好好的,也就是说苏靖连个杀人未遂都算不上。
兜兜转转,闹了个白玩儿。
接下来的时间里,谭敬民就“7月13日凌晨是否进入过11楼案发现场”这个问题与苏靖又来来回回确认了三四遍。该劝的也劝过了,该吓唬的也吓唬过了,苏靖仍旧一口咬定自己没去过11楼,她只在10楼睡觉了,至于血迹,是她在10楼和走廊里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