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介意被插队,为什么不说呢?谢柏群戴着耳机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半拍地说,我懒得说,和他争论的时间都能排到我了。饭菜也是,我生气了它该不好吃还是不好吃,发火没有用。

重新看到谢柏群之后,肖落才想起了很多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的中学生活。

他连高三的班主任都不记得了,但唯独和谢柏群相处的每分每秒,鲜活地像是从来没有分开过。

那是他糟糕的一生里,值得珍藏一世的记忆,肖落走神走到了太平洋中心,他想,如果人死的时候真能看到走马灯,不知道能不能在中学的时候多停一会。

他忍不住问:“怎么舍得对我发火了?”

他问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的问句很奇怪,完整的表述应该是,中学的时候不都懒得发火么,这会怎么就舍得花力气发火了。

但是谢柏群显然没有他发散的脑补和思维能力,他心里怦的一动,心想,果然肖落对我还是有意思的。

虽然他对肖落的感情颇为后知后觉,也一直担心肖落已经完全对他没感觉了。

但这句话问得谢柏群心痒,觉的自己的心脏也有罢工趋势了,他滚烫的掌心把肖落的大手一拢,颇为含情脉脉地说:“没发火,不生气。我怎么会对你发火呢?”

肖落被他烫的一哆嗦,差点想把手迅速抽回来,念及这是个还在发烧烧得哪哪都烫的人,肖落寻思着对方应该是觉得自己手上冰,摸着舒服,眼神也湿漉漉的,怕是生理泪水都出来了,他忽的有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