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拼命挣扎的时候没有觉得怕。

一直到被人拉上岸,浑身骨头冻得发颤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怕。

可是被这样的体温包裹着,四肢百骸的痛苦仿佛都蔓上来,疼得肖落浑身发颤,他放任自己在对方带着香气的怀抱里待了五秒,才轻轻拍了拍谢柏群的小臂,不知道在哄谁地开口:“行了,没事了。”

谢柏群没有松手。

他们在晨曦洒进窗户里的时候肢体交缠,肖落被谢柏群扑到床上的时候有些恍惚地想,这个床还挺软的。

他膝盖打不直,曲着腿躺着。疼痛让他想去伸手按住膝盖,但介于怀里抱了个人,肖落缓慢地眨了眨眼,最终克制住了自己。

“太黑了,看不清楚,我怕那是个孩子。”肖落向他解释。

“后来捞起来发现是个模型,就有点充气娃娃的那种。但里面又裹着些快坏掉的肉,有点臭。”

谢柏群抱着他还是没有松手。

肖落自己知道他身上现在一点也不暖和,抱起来大概并不舒服,两个人隔着薄薄的布料,肖落感觉到谢柏群上腹的器官在跳动,让主人有一些忍不住想蜷起来。但又忍不住放开他,所以只能别别扭扭地抱着他。

“高材生,怎么了?”肖落捏住了他的手臂。

“你什么时候暖和起来了才和我说话。”谢柏群的惊惧后知后觉地当头浇下,心神俱乱的结果就是整个人极疲惫,连多动一根手指都显得疲惫,自制力降到一定程度,所有管控的阀门都松了劲,谢柏群空落落地胃疼的发紧,一宿没睡的脑壳里突突地疼,过了半晌,眼泪砸在肖落的肩头,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体都要滚烫。

“肖落。”谢柏群声音带着哭腔。

“肖落。”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