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吗?我们拿枪的说这种话。”肖落接过周居席给他盛的汤。
“倒也不奇怪,太平了我们就都能回家了,也挺好。”周居席傻笑了两声。
肖落没再接话。
他父亲是个普通的乘务员,死于一场火车站的持刀伤人事件,母亲受打击病倒,没有半年也去了,肖落早就无家可归了。
他知道自己回不到正常人的生活了。
如果真的有天下太平的一天,枪声不再响起,不必再听见痛苦的哀鸣,总有一天,他能卸下身上所有的负罪感与使命,永远安眠。
但现在他还不可以。
必须振作,必须清醒,必须逼着自己步履不停。
肖落坐在神色镇定的男人对面,沉默着看着彼此。
“我不是来问你关于案件的细节的,我要问的是另一件事情。”
“嗯哼?”男人低着头,有些不在乎地应了一声。
“孙宏宇,四十二岁,去年和妻子离婚,儿子跟了妻子。你们的离婚并不和平,一直闹上了法庭,你不止一次地出轨,你的妻子在结婚的第五年提出离婚,你不同意。
她申请过调解,但因为你每次表现出的态度都比较诚心悔改,又跪又磕头,显得很卑躬屈膝,所以几次都没有离成。”
“闭嘴。”
“就是这么一个平时表现出的形象都是比较低声下气的人,在训导班里,孙级长可又大有作为啊。根据匿名提供的视频资料里显示,你在训导班里……很享受做土皇帝的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