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点啊——”谢柏群拖长了音调,看见肖落僵着身子不回头看他,耳朵尖却红了。

“缺点是他不信任我。”谢柏群声音低哑地说。

池少开识趣地保持了沉默,把对话的主动权交给他们自己。他可以给肖落开一些药,也可以为他提供一些方法,池少开只能劝导肖落自爱。

但是他没有办法代替任何人去回答感情的问题。

不如说他作为心理咨询师,他是最清楚和一个心理疾病的患者建立亲密关系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他见过无数互相折磨的夫妻,也见过不愿意承认自己孩子得病的父母。

但是,也有人始终守候。

池少开记得自己曾经有一个重度抑郁的患者,她是一名军人的未婚妻,两个人约好了男人退伍就结婚。

但男人没能回来,很长时间里,对方固步自封。折磨自己,也折磨身边的人,池少开给出了建议住院的判断,但女人拒绝了。

半年后,池少开忽然收到了女人的联系,她说她想重新约一次见面。

见面的时候女人的状态好了很多,只剩下一点轻度的症状。女人离开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在外面等她,女人扑在他怀里,笑得像个孩子。

池少开看向那两个人的方向。

肖落有些震惊地回过头看着谢柏群,喉头滚动,像是满腔酸苦上涌。

但肖落最终没有辩解什么,只是垂落了头颅,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