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被子里的白应榆闻言瞳孔一缩,他倒是知道祁淮妈妈不在了这件事。
上次祁廷韫来的那天知道后,他也没有问起过,没想到祁淮会主动谈起这件事。
祁淮在说下去前停顿了很久,白应榆甚至几次想和祁淮说其实不用告诉他也可以,却又想要更多了解他。
“我妈走得特别突然,他从四楼跳下去前还帮我剥了一个橘子,我在卧室里写作业,她那天坐在我旁边告诉我要听老师的话,要做自己,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要好好在一起……”
祁淮声音变得低了,白应榆心口猛地一缩,心脏疼起来了,胸口都闷得透不过气来。
“祁哥,难受就不、不用说的。”白应榆撑起身子去看祁淮,生怕祁淮掉眼泪。
在月色里,他看到的和往常的祁淮一样,沉着一张脸,好像什么都与他不相关,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可我除了做自己的听了妈妈的话,其他的都没有做到。”祁淮说着,看向面前的白应榆。
白应榆这几天瘦了些。脸上的肉都少了,线条更加明显了,碎发遮住一点眉眼,却遮不住对方眼里货真价实的忧切。
那张薄唇轻启,嗫嚅着欲言又止,祁淮以为白应榆会说出一些和那些亲戚一样的安慰,却只是听到他说:“我可、可以抱抱你。”
祁淮一怔,已经从那些陈旧又无聊的安慰中跳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