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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过年那两天下了大雪,今天地天气还算不错,风不大,还有点太阳的影子。

拾玉成坐在窗前,往外面看了一眼,最后把东西收拾了一下,穿上大衣,围好了围巾,把门锁了,慢步下楼。

整栋楼今天都静悄悄的,拾玉成在二楼的楼梯口停了一下,紧了紧袖子,才继续往下走,所有人应该是走亲戚去了,过了年,天气又好,确实适合出去走走。

出了大门,拾玉成才发现,地上的雪层比大年夜那天还厚了,一脚踩上去,「嘎吱」作响,雪花漫过了脚踝,上面还有几行脚印,凹陷下去,一律是往外走的。

抬头看了眼比早几日要晴朗一些的天空,拾玉成轻轻扯了扯嘴角,因为楼舒城不来的郁闷,也消散了不少。

扯了扯围巾,他才慢慢沿着小巷子往外走,这里还是有些风,不大,但冷丝丝的,侵入骨髓一般让人难受。

走出巷口,到了大街上,就暖和很多了,周围都摆着许多摊子,卖各种热气腾腾的小吃。

远一点看过去,雾气弥漫,仿佛到了仙境。

拾玉成犹豫了一下,吃了碗馄饨,热乎乎的馄饨就着烫嘴的汤汁,从嘴里一直进到胃里,身体也暖和了起来。

许是因为过年的原因,来吃东西的人不多,摆摊的人也不多,有人来吃东西了,就先做一份,没人的时候,就凑在一起烤烤火,聊聊天,日子似乎过得很愉快,没什么烦恼。

拾玉成慢慢地吃着皮薄馅多的馄饨,因为有些烫,嘴巴微张着,让它凉一些,眼角隐隐有点晶莹的泪花。

一个小报童背着绿色的斜挎书包,穿着往年的旧袄子,把手扣在一起,放嘴边哈着气。头顶只戴了一顶薄薄的夹棉帽子,鼻子被冻得通红,嘴唇也有些发紫,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大概就是苍白的脸上,因为剧烈的跑动,而涌上来的不正常的红晕了,两种颜色对比鲜明,让人随时担心他会不会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