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明明酒量很好，又不像你们这样牛饮的，哪里比得过。」拾玉成抽了凑鼻子，不服气。

「是是是，你的酒量很好，是我的不对。」见他这小孩子性|子，方艾兴有些怀念，有多久没见过拾玉成这个模样了？

拾玉成没说话，从鼻子里「哼哼」两声，等小二把酒菜端上来的时候，吃了点东西垫底，就倒酒喝。

方艾兴也不阻止他，宠溺地看着他跟只偷吃的猫咪一样。

拾玉成大概真的是酒量不大好，喝了三杯，脸颊就通红了，看上去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膏子，越发可口，想让人咬一口。

又喝了几杯，拾玉成才停下来，这会思维已经有些迟钝了，脑子运转不过来，看着方艾兴傻乎乎的笑。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毫无预兆的，跟突然断线的珠子一样，让人猝不及防。

「怎么哭上了？」方艾兴叹了口气，伸手将他脸上的眼泪擦掉，没成想被拾玉成一把抱住了：「怎么了……这是……」

剩下的话，被拾玉成堵在了嘴边，看着他闭着眼睛，贴上来，方艾兴喉咙动了动，眼神深沉，最后到底是没做什么。

「玉成，你醉了。」

拾玉成睁开眼睛，眼里慢慢地，快要溢出来的绝望，轻轻推开方艾兴，自个儿坐回凳子上，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方艾兴没有再说话，收回落空的手，心里有些失落，后退几步，坐在凳子上。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角落的冰盆还在肆无忌惮地往外散发凉气，却一点也不及心底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