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的油画课改成了素描。
老师看学生连直线都能画成山路十八弯,实在忍无可忍,罚几人画建筑结构图,还有几个偷偷画老师丑态的,被抓住了罚给全班人画大头素描。
周如意坐在最后面,幸免于难,悠闲地听一会儿课画一会儿图,时不时扭头看许闻松。
许闻松就在旁边玩游戏。拿着日薪一千的工资,摸鱼摸得明目张胆。
周如意发觉自己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往许闻松手上瞟。就跟吃饭总会先看向最喜欢的菜一样,他第一眼看的是许闻松在做什么,第二眼就是手。
那两只手白中带粉,很瘦,骨节分明却不突兀,掌背几乎看不见青筋,也几乎没有肉,看起来却很软,是和本人性格相似的柔软。
这双手正捧着没套壳的手机,黑色的机背和雪白肌肤截然相反,金属质感的边给予它另类的光泽。
手比人讨喜多了——周如意心想。
“再看下去要被点名了。”
突然,许闻松放下手机,轻声提醒一句。
第二次被当面撞破,周如意还是尴尬得无地自容。脸颊的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埋着脑袋转回去听课,耳朵越来越烫。
这之后的几个小时里,周如意吸取教训,认真听课。
余光中的许闻松不再看手机,把手塞进了挂脖手套里,一会儿看他,一会儿看雪。
下课后,老师组织学生坐同一辆中巴回家,除了周如意。
毕竟整个班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有几人经常调侃:“真好啊,kalyan少爷有豪车接送,不用陪我们颠簸。”
“少爷”,是周如意最讨厌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