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意看出他的倦色,困顿中唇舌含糊地问:“你不睡吗?”
“我是大人。大人要信守承诺。”许闻松笑着说,“别担心,他们那边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我只是去传递你的意愿,很快回来。”
“嗯……”
周如意握着许闻松的食指,缓缓合上双眼,一滴滚烫的泪从内眼角流向另一只眼睛。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在药物作用和心理作用下,他不知不觉放松脑中绷紧的弦,昏昏欲睡。
意识弥留之际,他看到许闻松抽出右手,俯下身子,从耳侧摘下发卡,轻放床头柜,然后摸着他的耳朵私语:“晚安,kalyan,生日快乐。”
翌日,周如意被一阵乱七八糟的敲门声吵醒。
“周如意,起床起床起床,就等你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聒噪,似曾相识的话语。
周如意从床上爬起来,迷茫的视线投向门口,怀疑自己是陷入了轮回。
下一秒,看到床头柜上的光彩熠熠的迎春花发卡,确定这不是梦境,也不是轮回。
他下床洗漱,把发卡收进口袋,心情复杂地出门——不知道昨晚的事发酵成什么样了。
今天那四个人坐在餐厅里,有说有笑地吃早饭。
“可恶啊,早知道开你车了,八百个人追尾我都不心疼。”
“所以你昨晚没到场就是因为被追尾了?”
“你以为呢?我被撞得车头都冒烟了,而且啊,大过年的找拖车队,拖车队饺子吃一半,出门就被追了两次尾,他妈的冒着一屁股烟来救我。”
“你妈,什么登山赛车,极速狂飙,追尾车头冒烟,拖车钢铁屁股也能冒烟,真是开了眼了。对了,你的行车记录仪呢?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