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松露出心疼的表情,把他抱进怀里。
门外突然传来周乐的大嗓门:“闻松?人呢?上厕所上这么久?再不走天黑了。”
催命符似的声音提醒周如意,他们真的要分开了。无法遏制的悲伤让他忍不住低泣。
最后时刻,他用力抱住许闻松,忍着哭腔说:“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好。”
许闻松笑着答应,揽着后腰的手忽然抬起,捧着他的脸,合上眼帘,轻柔而郑重地在额头印下一吻,薄薄的唇裹着厚厚的情意。
“相信我,我们会再见面的。”
许闻松真的走了。
周如意从许闻松离开房间,阿姨来叫他吃饭,独自回到房间,脑子里都是这句话。像巫师下的咒语,片刻不息地萦绕着他。
他呆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个月前被用来堆漫画的空椅,桌面堆积的一大沓试卷,一段段红笔批注,墙面一张张字迹工整的便利贴。
都是许闻松的痕迹。
他从没觉得这个房间这么宽敞,这么空旷。没有人叫他的名字,没有人拿他开玩笑,没有人总是痴痴地遥望他。
心爱之物被抽离带来的孤独感比预想中强烈。
静默良久,周如意张了张嘴,又闭上。提醒自己坚强。起身从衣柜找到睡衣,走进卫生间洗澡,在蒸汽弥漫的浴缸里又哭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