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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闻松自然明了他的心情,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看了一眼他汗涔涔的脸,回屋拿了纸巾和一把蒲扇,坐到身边,边晃秋千边给他扇风。

等那边的人继续打球,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新局面吸引,他轻声说:“我打球不能戴眼镜,输赢都是运气,他们的球都很平很慢,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能接到,但你的发球很快,我的眼睛追不到你的球,这才输掉的,不是放水。”

周如意还是很不服气,瞪着他说:“下次,你换隐形眼镜打。”

“好。”许闻松笑着揉揉他的脑袋,认同道,“确实该换隐形眼镜了,不然好多运动都不能做。”

周如意被蒲扇摇曳的风舒缓内心的焦躁。

忽地想到许闻松可能是因为和其他人打了很久,面对他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状态不好被他错认成放水,有些惭愧。

他抽了张纸巾递给许闻松,嘴硬道:“以后不管是什么比赛,都不准放水。”

“好。”

许闻松点点头,用这张纸巾给他擦头发。

周如意愣了一秒,看他的手细致地掠过碎发擦到耳后,有种被精心呵护的甜蜜感,害羞的红和运动过后的红一同在脸上晕开。

像根掺了西瓜汁的芒果冰棒。

手指擦过后颈,带起一片灼热感。他敏感地缩了缩脖子,别扭地说:“你,擦自己。”

许闻松真诚地说:“我还好,刚才擦过了,你一直在流汗。”

“……”

周如意也不知道这汗是热的还是臊的。

那边战况正烈,这边火花正烈。

五月晨初的风让周如意有点飘飘然,身边的许闻松蹬地摇动秋千,温热的手指在锁骨一片流连,所经之处似开满了艳红的玫瑰。

突然,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童声打断了周如意蹁跹的心情。

“外国人。”

周如意心一惊,同许闻松讶然的目光一齐看向栅栏外。

昨天那个奇奇怪怪的秃头小孩正舔着冰棍,趴在栅栏上,相距一米,直勾勾盯着他,眼中好奇:“你哥哥病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