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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他们都知道。

因为许闻松一定会把父母残害对方的错归咎于自身,不断自责,怪自己没有能力调查出真相,才让父母疯掉,自己也疯掉了。

他怕自己的疯癫影响周如意,更坚定了离开的决定。

得知这些,周如意没有以前那样情绪崩溃,反而更理解了许闻松。

许闻松的选择是错的,这是他坚信不疑的想法。

可如果这些事发生在他身上,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控制自己不把坏情绪传染给许闻松。

除此之外,更深切的情绪是,心疼。

许闻松的这一年比他活的十六年还苦。

周如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念着许闻松,从相册四千多张照片里钻研许闻松的思绪,从每个深夜里窥探跌宕起伏的心率,昼夜交叠的思念降下雷雨,而他的月亮还远在天边。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许闻松的声音了。

他在许闻松的离去和生活教育中生长,从桀骜不驯到温顺,从孤寂到开怀,待人慷慨,行得正坐得端,不缺友谊也不缺喜欢。

可即便如此,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像被剜了的月亮,仍在熠熠生辉,却始终不圆满。

他期盼的不是圆满,是许闻松的改变。

照片构建的三年里,许闻松如同蜗牛攀爬珠穆朗玛峰般,一点一点向上迈步,身体、精神、笑容,一丝一毫充盈,依然不及当年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