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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哼哼放在常去的宠物店,进了医院。

这里不像想象或艺术加工出来的那样可怖,反而比每一个地方都安静,到处都静悄悄,只闻蝉鸣。大厅空空荡荡,偶有几个脚步匆忙的护士穿行。

许闻松自己挂完号进了心理咨询室,走之前安慰性地对他扯了扯嘴角。

周如意局促不安地坐在走廊掉漆生锈的铁椅上,看面前的防盗网。

从天花板到围墙的铁网,牢笼一样,困住他的目光,但在一格格缝隙之外,绿意盎然的榕树被风吹动,沙沙的声音像为他们而起的掌声。

“啊!!!”

上一秒静谧的医院突然被一道尖叫声吵醒,隔壁咨询室里面是个女孩,听起来还十分年幼的嗓音不断哭喊,凄厉的哭声从装有隔音的咨询室传遍了整个世界。

没过多久,门开了,女孩在妈妈的钳制下渐渐止住了哭泣,拿完药很快离开了。

周如意的肩膀松懈下来,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好像看明白了一件事。得病的孩子大都是因为家庭,他是,许闻松是,刚刚那个女孩也是,看起来是孩子有病,实际上家里人病得更重。

他刚刚犹豫了一下,想叫住那个女孩,但好像没有必要。他们只是陌生人,插手别人的人生未必是善举。可是他当年在面对江月白的遭遇时,也选择了袖手旁观。

纠结间,左边的门开了,他猛地回头,看到许闻松带上门走出来,神情意外平静,担忧地站起来,跟着走了几步路,低声问:“难受吗?”

许闻松看着他,认真地说:“不难受。”

周如意不太相信,但不想违背先前的互相信任原则,让许闻松觉得自己不相信他,硬把卡在喉咙的心咽了下去,装出自然的样子说:“那就好。”

“嗯。”

他们走下楼,许闻松进了一间精神科的诊疗室,然后走上走下做了几个检查,虽然没什么人,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周如意帮不上忙,全程跟在门外,巴巴地看着许闻松。许闻松每次出来表情都不一样,但一看到他就变回了轻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