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生来就有千万种姿态,不拘泥于四方格间,每种姿态都是一抹共同描绘“周如意”的色彩,每种性格都是纸面荡漾的纹理。
而此时此刻的周如意,应该正竖着眉毛和不爱洗澡的小猫斗智斗勇。
他顺路买了菜和一盒矮矮的冰淇淋,带着一身新雪回到刚搬不久的家,进门换鞋,脱下厚大衣挂好,里面只穿了一件鹅黄色毛衣,拎着东西路过一幅宽宽的玫瑰画,四下寻找那道身影。
“哼哼,你怎么越长大越闹腾……别抓你哥书。算了,抓就抓吧,反正怪不到我头上。”
经过书房时,熟悉的声音传来。
许闻松习惯性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视线撞上周如意惊讶的眼睛,瞬间染上笑意:“晚上好?”
周如意今天穿了白色圆领毛衣,但半个白种人的肤色比毛衣颜色更白,灯光映照的阴影下,那截脖颈格外修长,半露的锁骨如同梯田沟壑。
这具身体还是很纤细,而脸蛋早已不止是纯粹的漂亮,更多了几分色彩鲜明的韵味,并非成熟男性的气质,是似乎已经刻入骨子的少年感,越长大越能感受到的稚嫩,与及肩的金发同样鲜活。
周如意今年二十二岁,仍然是小树的年纪,性格犹如早已定型的树干,依旧傲娇又蛮横。仿佛永远不会遭岁月蛀虫侵蚀。
周如意把哼哼放到地上,调侃道:“外企也要加班啊?”
“嗯。”
许闻松快步走近,抱着他亲了几下。
“外面下雪了。”
“静湳市也会下雪?”
周如意将信将疑地回头,看到窗外渐渐厚重的雪,表情有些惊讶,转眼瞥见他头上未化的雪,忍俊不禁:“你在自己脑袋上堆雪人?”
许闻松低下头方便他拂扫雪花:“等明天积雪了,你可以试试。”
“你明天不上班?”
许闻松细声抱怨道:“我连着上了一个月班呢,终于恢复双休了。”
周如意签了个很宽松的美术工作室,基本等于自由职业,一周三天闲,但每次的外包项目和订稿都来得很突然,经常爆发式工作,突然出差半个月,突然放两周假,一切都很自由。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