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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长安在他的搀扶中脱下雪板坐起来,抬起滑雪镜,沉默地注视他,眼里既没有已经知错的惭愧,也没有表达疼痛的意思。

“又失声了吗?”

周如溯也坐下来,摘下手套,帮他扯松缠着脖子和小半张脸的围巾,抖净积雪,看到上面仍然鲜艳的吻痕,面不改色地缠了回去。

随长安没肯定也不开口,像昨晚一样盯着他。

倒映着冬日暖阳与熠熠白雪的双眼像一池清泉泛的光,干净得看起来颇为无辜。

“怎么了?”

周如溯歪着脑袋问。

随长安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最后还是闭上了。

“小随?”

周如溯疑惑地喊。

随长安仍不语,抱着雪板和雪杖站起来,转身就走。

随长安已经被这样的随长安甩下太多次,每次跟上去要么是温柔乡,要么是更深的痛苦。

不留余力追求一个人不是明智之举,当好与坏各占一半几率时,他犹豫了。

他醒来的时候就想过,昨晚的一切并不代表喜欢他。

随长安不是会欠钱或人情的人。他帮过随长安许多,随长安自以为他想要的就是那些,所以即便不喜欢,也会给他一切他想要的。所以就算做到这个程度,随长安也从没表达过喜欢。

按随长安的性格,很容易被道德绑架。难怪被叔叔家暴了那么多年也不愿意狠下心。

该说随长安没有心,还是心太软呢。

周如溯望着随长安孤倨的背影,想着,随长安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只要不会喜欢上别人,他就能用心机把随长安困在身边,免受一切苦痛。

至于恋不恋爱的,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