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长安回过神,静静俯视他,银针般的视线扎过他的眼眶,曲解他的坏心思,“嗯”一声,手指从颈侧滑到脑门,推开他的脑袋,半跪下来。
周如溯洗完澡,随长安紧跟着进去洗,他看着那道黑色身影消失,心想男人果然就应该穿黑衬衣,随长安的腰身让他光是看着就想。
他回味着不久前的画面,食髓知味砸吧砸吧嘴,把那杯水一口饮尽,决定出去晃一圈。
楼下那群人还在坐着喝茶闲聊,也不知道是随长安的什么亲戚,看起来一点也不亲,反倒像强占场地的广场舞大爷大妈。
随兴国死了,随长安是最不该伤心的那一个,但这群人看起来也没有半点悲伤的情绪。
他摇着轮椅滑到围栏边,看着楼下喧闹的人。
“呵,又不是亲儿子,说收养也不办手续,纯把人当养老工具,判也是判给他爹,他爹那死狗,不知道早死哪个犄角旮旯了,估计还是归国家喽。”
“妈的那么大一笔钱。”
“那有什么办法,又没立遗嘱。”
“还不一定呢,再等等吧,说不准明天收拾完东西就有了呢。”
“你们说,国子该不会把钱全留给那小子吧?”
“给他还不如给我,一个半天嘣不出一个屁的哑巴小子,能指望他拿这笔钱带大伙发家致富?”
“唉,怎么说话的,人家是状元,暮春大学博士,你现在就应该巴着人家,等他声名鹊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指望他?我昨天跟他打招呼,半个字都不应,跟真哑巴似的,瞧他那样,毕业完了出社会还不是被刁难的命,现在学历管用吗?没有人脉,不懂人情世故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