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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适安一眼就看出来他失恋了,碍于其他不知情朋友在场,什么也没敢问,用手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没事儿啊,被欺负了就跟哥们儿说,我帮你告死他。”

“没事儿。”周如溯灌了几杯烈酒,强颜欢笑,“就老曾那个臭老头,天天逮着我那查重骂,低了还不行。”

“唉,现在搞学术不都这样儿么,我那会儿有篇论文查重率百分之零点七,我导师说我胡编乱造,空口说白话,让我多抄点儿资料,真傻蛋。”

“你也不看看你那选题是啥,能有零点七就不错了。”

“别吵吵了,今儿可不是你俩主场。”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溯哥,后边儿路这么宽敞,在意这些烦心事儿干啥,该怎样就怎样,不服就一拳挥过去。”

“对,没错,要的就是天大地大爷最大的气势。”

这帮人,安慰也安慰不到点上。

周如溯被逗乐,好像又回到了遇见随长安之前,每日闲闲散散、和朋友插科打诨、混吃混喝度日的时候,忽然觉得随长安也并非必要之人,他的生活不只有所谓爱情。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笑了起来,将杯中剩余酒灌尽,似乎已经释怀了,“好久没聚了。点菜吧,我请客,多吃点儿。”

“哇哇哇,大少爷豪气。”

周如溯不知喝了多少,像是在赌气,证明随长安不是必要的人,能够被轻易抹除,他越喝越多,话音越来越短,最后无声。

他开始后悔了。

朋友和随长安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人,在心里占的位置和重量也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