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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一顿,出门接了杯水,再回来时,周如溯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沙发里。

他把水杯放到他面前,顺手将本子放到了茶几上。

周如溯抬起头,朦胧光线下宛如肃穆的雕塑,却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小随。”

看来酒还没醒。

随长安任由他抱着住自己,冰凉的手指抚过埋在腰前的脸庞,轻轻捏着耳垂那点软肉。

这是他从浏览新闻时偶然点进的视频里看来的,因为平时周如溯靠得太近,他没有空间尝试这些东西,也有可能是不好意思。

在周如溯明确占据被动地位时,他很乐意这么做。

周如溯醉酒后的确像个人畜无害的小弟弟,喜欢哭鼻子,也喜欢对他撒娇。

“小随……”

他埋在他的睡衣前闷声喊。

随长安隐约注意到这语气的冷静,内心有些疑惑,应了一声。

“你不用告诉我……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周如溯总是这样卑微。外放的张扬总被感情无奈熄灭。

随长安并不需要他的妥协,相反,他更愿意看他强势的那面,就算闹小孩子脾气说了错话,冲动下办了错事,他也能包容。

正如周如溯包容了他的懦弱和冷漠。

随长安在心底叹了口气,垂眼看着腰前的发旋,说:“没关系。你,想听,我就说。”

周如溯仰面朝他,忐忑地问:“你不会嫌我烦吗?”

“不。”

随长安见他貌似已经清醒了,拉下他的手,打开了茶几上的台灯,柔和的光线令视线清晰,坐到身边,指使道:“先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