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形愣了一会,暗自忖度这到底算不算打探消息。他莫名被刺到,心怀鬼胎的人容易对一切产生疑心,认为所有人都在针对他。
毕竟陆于则猜对了大部分。
“和公司没有关系,”电梯数字从负数变为1,暂停,闪烁,“你哥哥派你来打探消息?”
电子音响起,旁开式门留出足够空隙,足以让他们并肩走出去。
“不,”陆于则笑了笑,“是我个人比较关心。”
叶形无法回答,此处的“关心”指哪个方面,对该事件本身?还是对于广义出柜的看法?
他暂无余裕去想。
陆于则大概不是真心想知道答案,面对被提问者的默不作声,他并不追问。叶形心不在焉,事实上,这种失神从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便开始发作,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他们处于体育馆内部。
这座体育馆在市内算不上赫赫有名,上世纪70年代造物,修葺两次也没能挽救回曾经的光荣,相对于万人场馆的气派,此处最多容纳观众4000人,从人数规模角度勉强抓住乙级的尾巴,再少一个位置就只能算作丙等。
叶形站在那里,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我能问个我个人比较关心的问题吗,”未等陆于则回应便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为什么是这里。
他在半路上就认出了目的地所在,他曾经频繁出入的地方,绝非适合约会的所在。
约会,没错,听上去带着讽刺,甚至有点老土。昨天陆于则在语音通讯中的话仍然清晰,他问要不要和他约会。
“约会”可以有无数种定义,进退都能被解释得天衣无缝。叶形想。哪怕最后陆于则再次用上那种该死的装傻手段说这只是一次“约定时间地点的见面”而非date的话,他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