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形回神,走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是那只小猫铃铛,本该装在门上,开合时碰撞出脆响。可它如今正乖巧地蹲坐在他面前,毛线球形状的铃铛里还好好地塞着纸团。
“没有,”他端详着陆于则的动作,看着他手背上青色脉络,说的话压根没有过脑子,“这样放着也很可爱。”
陆于则挑眉,目光转移到叶形身上,浅浅地笑了。
勘破了秘密一般,带点狡黠,让叶形悄悄不安。
不过,至少陆于则不会看到他插在玻璃瓶里的向日葵。叶形想。
……或者在便利店买的24连包餐巾纸。
他们仍奇怪地站在那边,面对面,谁也未落座。按照社交礼仪,主人应该给客人倒杯茶,邀请对方坐下才对——
眼前木质小猫尾巴翘起,灵动又机敏的样子,精致得恰到好处,是一份不会造成负担的礼物。
叶形此前从未考虑过回礼的事。
他单手撑在台面上,肩膀微微耸起,梅雨季节的潮湿感殃及每一寸空气,现在正好是湖鱼向东浔游的季节,它们成群地、大片大片地在湖中发出巨响,聚集产卵,丰饶多产,经过长时间的闲散与喂养,终于到了饱人类口腹之欲的时期。
也许那些让他迟疑的真相一直都很简单。
记忆复苏,大概是直觉,或者突发灵感使然,他埋在潜意识中的困惑从海平面下冰山冒头。
“刚才,在体育馆,你说有些事情想要告诉我……”他慢慢地开口了,抬眼说道,“已经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