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形被吓到了。
挑衅般的责难尽数落下,凝结成真空。他仿佛第一次认识陆于则。
会被激怒,会慌不择路。
叶形不由自主地后退,看见陆于则泛红的眼眶,不原承认于子肖的罪过。
就像个愚蠢和自负的帮凶。
这个念头疯狂地在叶形脑海中盘旋,他缓缓呼吸着,以免血压升高造成晕厥。
“你要为罪犯辩护吗?”他压低声音,充满了威慑的力量。
陆于则错愕地退缩了,似乎才刚刚意识到他做了什么,流露出一丝悔意。
“他,他不是罪犯,”高大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类似于无助的神情,茫然,却坚徒劳地坚持着,“那不是罪行。只是……只是资金链断裂,无法偿还……”
他的措辞格外轻描淡写,“只是资金链断裂”,“只是”二字,轻微得像形容一件小小的不慎。
为犯罪者开脱,开脱得正大光明,毫无悔过之意。
“你该以此为耻。”叶形说。
“可他是我的家人,”陆于则立即反驳,睫毛颤动,即便在盛怒之下也依旧那么完美,他仿佛对着执拗的孩子解释,“你明白吗,我的父亲,他对我很好,给了我全部——”
“用他骗来的钱。”叶形接口,他越听越觉得血脉发冷,最后一丝明亮熄灭,黑暗来袭,“……你是共犯。”
话音落下,一切都尘埃落定。
他高高在上地评价对方,说的每个字都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