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或者六十个小时的沉默后,叶形说:“你在挑衅?”
他分明不这么想。声带太紧,八音盒发条拧过了头,越发滞涩。
电影里的连环杀手时常在命案闹得满城风雨之时往警局寄信,承认一切罪行——不管是存疑的悬案还是模仿犯的杰作,所有控诉全都一并接受。没错,都是我,可那又如何?
陆于则愣了一下,抬起双眼,被锁定的人便难以逃脱——各种意义上。
“挑衅?”他迟疑,似乎真的感到困惑。
叶形神经僵硬,语调都不自然,“就算你认同我是受害者——”——被你强迫的受害者——“你又要怎么做?”他反问道,“从各个渠道让大家认可?不仅要在网络上扩散,还要让它从业内往外不断口口相传,从而让所有人都相信我是无辜的,是这样吗?”
陆于则安静地看着他,叶形莫名一阵脱力。
“这不是审判,”他继续道,“你的承认没有任何价值,不是你演一出自我牺牲就多高尚——”
“你认为这根本不会奏效?”陆于则打断他,声音很轻。
叶形愣了一会儿,继而皱起眉头。
“不然呢?”
陆于则反倒是笑了。
“噢,”他目光回避片刻,待再次与叶形对视时,眼底更加晦明不定,“为什么。”
叶形没反应过来。
“……啊?”
陆于则丝毫不停,直率地复述道:“为什么认为这不会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