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折腾了一夏,终于定了立秋回程。
定了日子,江阔又寻办法给布庄递信,莫问期回信只说让他一切照常,想必莫问期也是打算去杭州的。
出发那日,柳无眠的车马上早已封了窗和门,精铁打的,柳无眠亲自从密室里牵楚遥出来。两人的手腕上挂着细巧的铁链子,江阔认得那是楼中特有的铁链,轻便又结实,内里再深厚也扯不断的。柳无眠的弟子亲自围着他们二人出来,架势还真是吓人,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江阔连楚遥的面都见不着。
二人上了马车,南吕直接拿玄铁锁链锁了车,柳无眠为了看住楚遥倒是半分讲究也没有。
出了京城便走水路,浩浩荡荡的七八条商船。
从出城到上船,一路上都没见莫问期的影子。柳无眠守着楚遥,身边的人都是亲传弟子,连卢拾这样新晋冒头的都不能靠近。江阔和苏青阳这样的更是连那条船都不得上,只能在一旁的船上待着。江阔上了船便开着窗看景儿,旁人问起来他只道是闷热,但实际上他只是在看岸边有没有奇怪的人。
实在不是他多疑,只是莫问期每次都不走寻常路,谁都不知道他会从哪里冒出来。
这想法柳无眠也是一样。
车马出了京城之后,柳无眠一边喝茶一边和楚遥闲聊:“想来我也是十年没见阿期那小子了,他性子总是孤僻,和我手下那几个小子丫头都不对付,如今也不知他如何了。”
楚遥大约是听他提起了自己的徒弟,难得开了口:“你又何必这般试探。”
“啊,是我忘了,师兄是聪明人,我这套话的本事入不了师兄的眼。”柳无眠听了一耳朵窗外的动静,偏头看向楚遥,“师兄,我们眼瞧着就要上船了,阿期再不来,怕是要赶不上了。”
他知道秘籍多半也不在莫问期手中,楚遥心思缜密,不会再重蹈江氏的覆辙,秘籍在谁那里只会给谁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