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板狗皮膏药似的磨人,江阔不能说话也不好出手,随手接了他给的胭脂盒,也不管数目丢了他十几枚铜钱。老板措手不及,铜钱没接好落在了地上,也不恼,嘴里一边谢一边蹲下去捡铜板。
不过,老板的话提醒了他,想探消息去运河边的花船看看便能有收获。
回去换了男装,楚遥简单地给他易容了一下,江阔便趁着午后人少摸出巷子直奔运河边。春宵阁也是自午后开始做生意的,一直到深夜甚至凌晨,上面有十二楼罩着,来往的又都是达官贵人,这点特权还是有的。江阔来到运河边,果见不少车马已在运河边等候。夏日天长,这些船为了凉爽会一直沿着运河一路南下,借些凉风,直到东边入海口前的一段再折回来。
有的船还会跟着富商的船队去苏州和扬州。
这些是对外,对内,若是城中有变故,春宵阁船帆会变化。
到底是风月场所,来往的不是富商便是风流才子,春宵阁的船帆不仅是依据四季更迭改换花样,上面还会有附庸风雅的诗句。那些花样和诗句便是传递消息的方法。
主船船帆早已升起,是嫦娥月下折桂,“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
只是应景,并无异常。
楚遥只见他回来的样子就知道并无收获,他劝他:“年轻人不必日日绷得跟弓弦似的,十二楼不动自然有不动的理由,你我且躲在这里松快两日天也不会塌。”
江阔这些日子总算习惯了楚遥的行事,点点头,算是应了这话。
吃了些东西,他又想起莫问期还没回来。
楚遥笑了:“你还真是和你爹一样,操心的命。放心吧,你那情郎比我还要油滑,不会被十二楼的人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