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父亲曾想再扩一个院子出去,种些药材和花草,给我母亲打发时间。”江阔指着南面的一处院墙向莫问期描绘当日的场景,“我当时六岁,却是希望父亲能在家里给我弄个习武的地方,父亲笑我太小,用不着那么大的地方练武。”
莫问期牵着他的手,感受指腹和虎口的茧子:“你为何会喜欢练武?”
江阔想了想,似乎没想出缘故:“我也不知,或许是天生的吧,也可能是受父亲的影响。江湖人即便离开了江湖,身上也总带着江湖气,大约父亲在我小时候并不希望我练武,说不准更盼着我能习字读书,往后再考个秀才进士什么的。”
到底是如何,如今也无从知晓了。
花园里哪棵树的果子最好吃,厨房外的墙曾有个狗洞,他曾在池边钓起过多大的鱼,又在哪出假山上摔倒后哭鼻子。事无巨细,江阔将那些稚气又单纯的过往都讲给莫问期听。
这些过往如今都已成了可以言说的旧事,再没了从前的重担积压在心,江阔觉得自在很多。
次日,两人离了老宅动身去城外的庄子。
他们并没有提前给季妈妈送信,到庄子上时,庄平川和庄遥吓了一跳。
“公子······阿七!?”
“娘,娘!公子和阿七回来乐!”
两人冲着屋子里喊,季妈妈听见后一路小跑出来,几乎是扑进了江阔怀里。莫问期不动声色地在他腰后扶了一把,担心他腰还难受,被人撞倒了。
季妈妈自收到消息后便一直提心吊胆,更是听闻杭州的变故,日夜担忧。
季妈妈细细查看江阔的状况:“公子,可叫人担心坏了,快叫我看看······还好,万幸,没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