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江阔接下这些叮嘱,将钟云送了出去。
宇文弈是丧家之犬,既然走投无路便是什么也干得出来的。他们二人这些日子一直低调行事,但宇文弈能准确地出现在他们回庄的路上,没人给他透消息是不可能的。宇文弈自己也不一定察觉到其中猫腻,但江阔猜背后的人当还是南吕。
他既然当时便能下狠手杀了黄钟,要的便是楼主之位,若是卢拾那边他一时斗不过自然还会想别的法子。
这猜想在当夜应验,午夜无月,江阔和莫问期等来是十二楼的杀手。
屋顶瓦片颤了第一声,江阔和莫问期双双睁开眼。
他们早有防备,夜里灭了蜡烛之后也不过是躺着闭目养神。来者不善,这屋顶上起码有四人,外间院子里应当还有援手。江阔对十二楼的这些招数太过清楚,和莫问期对视一眼,抽出水寒刀便纵身跃上房梁。
脚步渐近,水寒刀猛地朝瓦片缝隙间上捅。
痛呼伴着血水一起,江阔翻身脚上一踹,趁势整个人跃上屋顶。而莫问期在院中已身如惊鸿,剑光纷飞,转瞬之间数人倒地不起,只剩痛呼阵阵。
“传代楼主令,诛叛徒,销杀令。”叶千秋靠坐在屋脊,掌中拿着明月细柳的玉令,口气闲闲,不甚在意。
屋顶和院中,显然屋顶人少。他们看不起江阔,觉得莫问期更难对付,这样的狂妄江阔十年间早就习惯了。毕竟,谁也不曾见过水寒刀真正的模样,不过今日这阵仗恐怕不较真是不行的。
江阔执刀而立,冲着叶千秋扬起下巴:“你也是近战闻名,不如今日试试你能不能快过我的刀。”
叶千秋一愣,从前的江阔是石中玉,惯会藏拙的。即便他资质不凡但行事低调,出手也极克制,更是不屑言语挑衅。正是因为这样,不少张扬自傲的弟子总是看不上他,但叶千秋知道,任何一个能晋升二阶的弟子放出去都是江湖上叫得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