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的灰皆是在展家祖坟打斗时留下的,还带有一股尸臭的气味,真真假假,庆幸那莽夫也还算是有几分理智,以往展家人皆是先说几句替天行道的话再来打砸抢,这两人既没带武器,也确实不像来闹事的样子。
但那莽夫言辞谨慎,多问了句:“那你们来干嘛?!”
一芯忖度着,看这情形,舒家是恨不得展家死全了、祖坟被掘得更深些才好,如若让他们得知了解舒子晋之事,是为了疏解展家祖坟那厉鬼的戾气,恐怕连门都进不去。
他只好指着黑压压的天,胡说道:“在展家偷了衣物时,舒子晋曾现身告知我和师父,说他死得冤,死后还害族人迁徙,要我们为他洗刷冤屈。”
十分沉静的静默中,方才连成一线的舒家人,自动让出一条道,中间走出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皱纹横生的老人家,他拄着拐杖佝偻着腰,一步一步走得何其慢,两旁的人见他出来,忙阻止道:“舒爷爷,你怎么出来了,你快些回去歇息,你年纪大了,也经不起折腾,这边有我们就成了。”
那舒老爷爷到得帝君和一芯面前,那沉静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打探,随即扔了拐杖,颤抖跪在面前:“我儿,冤死,我苦守多年,终于等来了你们……”
干涸的眼眶含着两行清泪,帝君和一芯扶他起身,将拐杖放到他手里,问道:“舒子晋是你儿子?”
“正是。”
可真没想到,舒子晋他爹竟是个长命的,活到现在还无病无痛、能吃能睡的。
舒老爷爷支撑着起身,随即招呼众人:“你们都散了吧,都干活去,不用管我。”
众人叮嘱一两句后,便都如言散去,唯有那莽夫将铁铲放好,上前扶着老人家:“舒爷爷,我跟你一起吧,你一个人,我哪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