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绍清刚关上房门,陆念就捂着胸口在床上来回翻滚,口中发出呜咽的痛呼,他紧攥着被角,手中力道极大,那被角没一会儿就被他攥的皱成一团。
胸腔里的痛意越发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把他的心脏一寸寸撕裂开来,那痛意让他忍不住发抖,他蜷缩在床侧一角,身体无意识的痉挛抽动。
陆念痛的满头大汉,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整个人仿佛浸在水里,不上不下的来回漂浮着。
他感觉自己前一刻似坠入寒冰,后一刻便似置身烈焰,这虚妄般出现的冷热交替感折磨着他的身体和意识,让他几近昏厥。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医师说的这几日会很难熬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种剖心切肤之痛还要承受好几个日夜,他就不由得开始后悔当初做了那般无用之事。
刀尖刺入心脏的痛意后知后觉般隔了这么多年重新出现,他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拿着匕首刺入胸腔的那天。
这后悔的情绪没有出现很久,他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昏暗的空间,迷蒙空无,没有出路。
他好像进人了死寂的循环,痛意吞没了他的身躯和灵魂,他没有半点想要反抗的心思,任由自己沉沦,不断陷入更深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胸口处忽有阵阵暖意涌入,那痛感似乎被一层薄膜包裹起来,逐渐远离了他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好似有了生机,连灵魂都激动起来。
那舒服的感觉持续了很久,他在迷茫间睡了过去,不记得那阵暖意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第二天清晨,陆念醒来后,感觉到胸腔里那撕裂般的痛意减轻了大半,只剩下丝丝缕缕的痛楚传出,那痛楚虽也难受,却是他可以接受的程度。
他以为昨日是谭绍清给他渡了修为,忍着虚弱感下床,去院里找了谭绍清。结果看到谭绍清生龙活虎的在给他熬粥,不像是渡了修为的人。
他又想到了沐玄,于是拉着谭绍清问沐玄昨晚有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