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绍清却握住了她的手，面色惨白的道：“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他的气息微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步梦遥急迫出声：“怎么会没用，”那时陆念伤的那么重，季修杨都能把人救回来，她一样能救的回谭绍清，她控制着颤抖的手，强装镇定的出声道：“你松手。”

谭绍清并没有像以往那般让着她，依然执拗的攥着她的手，分明已到了濒死之境，那力气却那么大。

步梦遥想抽回手，又怕伤到他，不敢用力挣开。

她心知这一剑贯穿了心脏，神仙难救，便是耗尽她全身修为，也是无用，除非她能像季修杨一样，有那般深厚无边的修为。

可她不想谭绍清死，她近乎崩溃，声音里带着哭腔，罕见的柔声低语，哀求道：“师兄，你松手。”

谭绍清只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指向一处，极艰难的出声道：“陆念，在，”

步梦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后看去，那里是鬼界的方向，李威正站在那处，手里拿着一把染血的长剑。

不用多想，她瞬间就知晓了谭绍清的意思，李威把陆念丢下了鬼界，谭绍清阻拦不成，被李威所伤，那剑上的血，便是谭绍清的。

从山崖下到这里，一路上的血迹应该都是陆念留下的，那么多血，很难想象到陆念遭受了什么样的对待。

她盯着李威，杀意四起。

握着她的手突然滑落，她身形微怔，低头去看，就见谭绍清闭上了眼睛，双手无力垂落，没了生息。

步梦遥定定的看着谭绍清，那张原本张扬不羁的脸，此刻苍白无神，再没了半分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