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很紧张，他害怕季修杨会以为萧何的作为是他授意的，他怕季修杨会因此对他露出厌恶的表情，哪怕只有一丝，他都接受不了。

可季修杨面上只有温和的神色，还张口对他解释道：“链子不是我弄断的，我没想走。”

听到这句话时，陆念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下，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只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十分狼狈。

他跨过满地的废墟，走近到季修杨身前，蹲下了身，望着那双满含温情的眼眸，用最柔和的声音道：“你想走的话，我送你出去。”

季修杨的眼里有茫然的神色出现，紧接着变成了慌乱：“你要赶我走？”

“不是，”陆念道：“我只是想尊重你的意愿，你想离开，或是，”他的话停顿了下，随后，又希冀的道：“或是想留下，都可以。”

季修杨眼里闪动着光泽，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念看了半晌，许久后，才似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开口道：“阿念，你都知道了？”

陆念点头，他伸手，想抱一下季修杨，可季修杨满身的血迹伤痕，他无从下手，张开的双手停在了空中，他莫名觉得难过。

为这五百年中，他对季修杨那从来都是无稽之谈的恨意；也为他信了李威的挑拨，囚困季修杨的荒诞行径；更为季修杨毫无反抗，甘愿留在此处受的伤痕。

在他懊悔之际，季修杨拥住了他。

玄白相对的衣衫紧贴相抵，在那白迹间沾染上了层层血色。

季修杨没有顾及身上遍布的伤痕，紧紧拥着陆念，抱的那么紧，似是想要把他嵌入身体、融入血肉之中。

这个怀抱是那么暖，陆念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舒适，这种感觉令他心驰神往，他也伸手，怀上了那劲瘦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