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侧过身体抬头问:“老板,哪里去?”

有过多次因为医院太近而被拒载的涂佐柘立即打开车门,在后座位处放下杜哲系好安全带,再带着囡囡绕了一圈坐在后座的另一边,三个人都坐好后才喘了一口气:“去第二医院。”

出租车司机表情略微不爽:“要50块哦。”

涂佐柘揣着明白装糊涂,打着哈哈陪笑道:“我不懂,我不知道,你打表,按表来。”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打表要60哦,不打表便宜。”

统共就几公里,出租车司机这是狮子大开口,涂佐柘力气已经耗尽,嘴角还在扬起,眼神涣散望着前方,半晌没有回应。

出租车司机僵持不下,启动车辆。

涂佐柘阖眼忍住天旋地转,隐隐作痛的腰被柔柔和椅背双面夹击,药膏的味道散发在狭窄的车厢,柔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不时地将便便头凑到鼻子下面,双手搂紧抱一会儿,安抚一下自己又继续哭。

涂佐柘见她也发泄得差不多了,便哄着她:“好了,柔柔,收住。”

柔柔见爹地脸色苍白,立刻止住哭声,蔫蔫地抱着他,递出小瓶的牛奶,咬开吸管伸到他嘴边:“爹地,喝哦。”

被柔柔烘得暖暖的牛奶入到口里,甜得腻人,三两口吸完以后,双手才没方才抽筋似的抖动,神志也清醒了些,自然而然便望向沉睡的杜哲。

车窗外的建筑与绿景一晃而过,世间充斥着浮躁的空气,而他的容颜平静得格格不入,刚毅的线条被柔软的光笼罩,长睫投下的光影稀疏,鼻挺如峰,尖如钩,三分之二的唇瓣平缓,两颊泛起不自然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