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佐柘先是愣了半晌,随即不自禁地发出哄笑,道:“天呐,这个到底是谁教你的。”

柔柔瞄他一眼:“爹地教的哦。”

涂佐柘啼笑皆非,他啥时候教过了?

不过柔柔的语言能力确实是非常强的,大概是遗传杜哲强大的语言基因,人家小孩说话的第一句不是喊“爸爸”就是喊“爹地”,他的柔柔厉害了,喊的是“爹死”,无奈捂脸。

后来,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大概是他经常对柔柔说“爹地累死了,爹地真的累死了”,可是这个句子对九个月的她来说太长,于是,她干脆简化成“爹死”,哭笑不得。

父女俩吃完早餐,杜哲还没过来,再不吃早餐就凉了,涂佐柘赶紧起身到洗手间:“吃点早餐吧?要是不想我在,我可以出去……”

杜哲手上拎着的那件,如果他没看错,就是泡了好几次依然残留血色的卫衣。

糟糕,衣服忘记洗了。

正在搓洗脏衣服的杜哲,侧头挑起眉头问道:“待会医生就要来给你打针,柔柔也要拆线,你还去串门?”

“好……好,我不去了,”涂佐柘站在杜哲身侧,低着头望着杜哲浸泡水中的塑胶手套,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去吃早餐,你好憔悴,很久没休息了吧,公司……”

杜哲正在搓洗的手停顿,涂佐柘大脑短路,意识到又说错话,不应该提公司的任何事,连忙简单粗暴地深入盆中,夺过泡着脏衣服的盆,牢牢地握着双侧,将杜哲顶到一旁,说道:“你去歇会儿吧,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真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