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走了一段才发现他没跟上,兜兜转转在公交站台正在弯腰吐得七荤八素的涂佐柘,已经吐到只剩滴滴答答的清液,杜哲连忙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恒温水,拧开瓶盖递给他,“漱漱口,舒服些。”

涂佐柘的胃依然在奋力抽搐,急需一瓶清水清洗满口杂物的味道,想也未想便饮下,待过了半秒才递水的是杜哲,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车不是停在这里。”

“是不是迷路了?我还记得路,要带你过去吗?”涂佐柘再次漱了漱口,吐出混浊的水,握着水的掌心微微发抖,问道。

杜哲递给他一包纸巾,轻轻地问了一句,“既然记得路,为什么不跟着我?”

“明明知道车不是停在这里,为什么不跟着我?”

杜哲语气中的颤抖,话语中隐含的不甘,涂佐柘不知道方才的行为触动他的哪一根神经,但他眼眶莫名其妙泛红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疼,他连忙抽出几张纸巾,胡乱地往他脸上擦去。

因为我不知道你希望我跟着你,还是希望我远离你,因为我不知道柔柔离开后,你是要跟我做朋友,还是不做朋友,我太笨了,我把握不好界限,只怕迈多一步就是自作多情。

当然,这些话都没有说出口,见他这样,是真的心疼。是不是想女儿想的阿?涂佐柘大气不敢出,杜哲站在原地深呼吸后,再次拉扯着他,将他塞进车里,涂佐柘不敢说话,也没力气说话。

他回去的一路又想睡又想吐,熬了一半的路程,开始喷射式的呕吐,幸好方才扯了几个塑料袋,杜哲的车才免遭厄运。

最后胃里空空如也,真的吐无可吐,杜哲在路上便利店买了盒薄荷糖,倒出几颗放到他嘴里,温声道:“你试试看会不会好一点。”

“有,有好一点,谢谢你阿。”涂佐柘满嘴清凉,靠在车上有气无力,不一会儿睡得鼾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