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又瘦了。

杜哲生怕他的重量变成涂琼县那块墓牌,迫不及待地跪在地上,一点一点,从纤细的指骨贴紧到掌心,悄然紧紧扣住,冰凉彻骨,却像飘荡在海上的浮萍找到了主心骨,再也不是居无定所的流浪者。

柔柔用两边手掌贴紧杜哲,迫使他转过头来,问道:“爸爸,你是不是在怕怕?”

紧接着一个熊抱,小大人似的拍着肩膀,安慰道:“爸爸,不要怕,我在哦。”

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杜哲笑道:“爸爸不怕。”

护士提示探视时间到了。

杜哲应了声,摸摸柔柔的小脑袋,宠溺道:“很晚了,你是要陪爹地睡觉,还是想陪爸爸聊聊?”

“要跟爸爸玩。”

柔柔黏在杜哲身上不肯下来,杜哲单手将她抱紧,俯下身吻住涂佐柘冰凉的额间,又静静地看了会儿,直到护士催促才离开。

“柔柔,这几天爹地乖不乖?”

“爹地今晚胃口不好,晚饭只吃两碗,然后去厕所吐。”柔柔比了两根手指,沮丧地低下头,埋在他怀里,问道,“爸爸,爹地还要在这里多久阿,我好想回家。”

杜哲正色道:“柔柔,爸爸要跟你説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柔柔抬起头,好奇道:“什么事呀。”

“爹地肚子里有两个小宝宝了,所以未来一段时间爹地会很脆弱,以后我们要多照顾他,会经常过来医院,柔柔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