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许久,终于想起来。

回国后不久他带柔柔去体检,虽然柔柔看起来胖嘟嘟,但却检验出来营养单一,属于比较特殊的营养不良,因此他要求涂佐柘必须要给柔柔补充营养,按照他列出的餐食制作一日三餐。

他怕涂佐柘故意用苦肉计,藏住钱财不肯用在柔柔身上,给过他一张有足够钱财的银行卡。

直到今天他去银行查询流水,才发现给涂佐柘的银行卡这些年来收支平衡,有支出也有收入,转账入卡内的银行户主分明写着涂佐柘的名字。

他到底,有没有留过什么给自己?

杜哲轻轻地触摸他的脑袋,才理不久的寸头,冒出芽尖似的白发,在发顶聚集密密麻麻一小片。

他记得,涂佐柘约莫比他小一岁半,不过二十八岁的年纪,头顶上已生出白发。

不知道怎么的,细碎的白发,让他想起大二的寒假。

邓子朋早已回家,他留校帮教授处理事务,寝室里只剩他和涂佐柘二人。

广宁落下几年来第一场大雪,作息规律的杜哲早已睡下,半夜外出归来的涂佐柘推门,被吵醒的杜哲眯起眼睛,见他嘴里呵出一团白雾,搓搓手,抱胸发抖冻得直哆嗦。

涂佐柘弯腰溜去浴室,蹑手蹑脚地提着一个桶出来,却不料被他撞个正着。

床边的闹钟显示凌晨两点,他问涂佐柘,这么晚了,你提着桶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