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这么想,干嘛还把我弄回来啊,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是我情敌啊?”
孙晓雅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我那不是好叫你回来看着吗!以防别人乘虚而入!”
我放下手里的签子,拿餐纸擦了擦手,给她的杯里倒满酒,“痛快儿的,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孙晓雅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成,今天我就和你掰扯掰扯。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你丫国旗下演讲的时候简直都要帅呆了!开始我以为你就是一高岭之花,甭管我怎么暗送秋波都勾搭不上。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你丫都他妈开给刘铭恺一人儿看了!那时候我就想测试一下,看你是不是gay,你说我一大姑娘找片儿诓你看容易吗我!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你果然还是对女人来电。可我怎么观察都觉得你和刘铭恺不对劲儿,好像你们中间就没有缝似的,谁也插不进去。那时候我才算是明白了,好嘛,合着你喜欢女人和刘铭恺!我一直以为,除去刘铭恺之后,你的第一顺位就应该是我,是我,是我!可是那个尼克又算什么呢?”
我从来没见孙晓雅哭过,可这回她哭了,她拿着餐巾纸擦眼泪,抽噎着说,“你们连戒指都带上了,他还说你是他的未婚夫!你明明不是同性恋的”
我叹气,然后把她架子那边快要烤糊了的串儿放到旁边的托盘里,柔声说,“可我爱上的第一个人是个男人啊,所以只有跟男人做爱的时候,我才可以幻想在我身上使劲儿的人是我爱的那一个,这种幻想女人给不了我。”
孙晓雅破涕为笑,经典总结道,“你就是欠压。”
我点头,大方承认,“对,我欠压。”
她看着我,语气有点凄哀的说,“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是一部偶像剧,我是女猪脚,你是男猪脚。你猜在我苦哈哈追你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好笑的摇摇头,“不知道。”
“我想,等我追到你,一定对你狂喊,你知不知道咱们俩这部剧有多短?你竟然敢拿它的一半泡别人!可惜这话我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她说完顿了顿,擤了个鼻涕,继续抽噎对我说,“祝你幸福,以后咱们还是朋友,你甭内疚,今儿咱就散了吧,改天再聚。”
话刚撂下,孙晓雅就落荒而逃了。这大大咧咧的丫头八成是被伤着了,我对着满桌子的餐巾纸想。
我把文娟的信揣进兜里,付账出门。夜里的风冷得要冻掉人的下巴,我抬头看见一家名叫‘绿森林’的酒吧,现在时间尚早,而我正好需要时间静下心来想想。
这家酒吧里人不多,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还坐不满一排卡座,我找了个靠里的座位,随便点了一瓶威士忌和一份水果拼盘。
吧台旁边的台子上,一个年纪不大的哥们正哼着一首民谣:
你是谁的新欢和旧爱
当你行走在黑夜里
看一次不散场的电影
等一个等不来的人
谁渴望
谁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