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往前靠了!”萧恒一腿已在护栏之外,站在他面前的是一整排警察,他们只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该是抑郁症发作或是想不开一些事情要自杀,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及时赶来,制止。
“我们不靠近,有什么事情你跟我们讲,你知不知道一旦下去什么都挽救不回来了……”为首的女警察笑容满面,神色温柔。
有什么事吗?挽救得回来?萧恒定在原地,和那些警察像是两地为营,久久对侍着。
姗姗来迟的顾樊拨开人群,欲要往前冲的时候被女警察挡住:“他现在情绪激动。”
“我是他朋友。”顾樊说。他每一个字都很谨慎,如果能在“朋友”前面加点什么,萧恒心里一定会有很大安慰,也才宁愿相信,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滚开啊,滚开。”萧恒手伸向前面挥了挥,这个动作做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呆愣了许久。他是病了,他仿佛真的是病了,肢体不受控制,大脑里总在燃烧,世界留给他的变成一片灰烬。
“萧恒,听我的。”顾樊的声音尽量温柔,玻璃球般的瞳孔欲要融化,“下来,别怕,我在这。”
萧恒一直望着他,相比二十六层楼下黑压压的人群,还是顾樊的脸更赏心悦目。他开始心疼顾樊的温柔,开始自责于自己为什么要他这么难受。但他还是没有要下去的意思,还是没有毅然选择从天台的内部跳下去。
顾樊不折不饶:“下来吧。我不会走的。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你不是说,只想好好活着吗?我们,我们可以一起,好好活着……冰雕。”
“骚逼……”萧恒微颦,眼眶中异常晶莹,那同时也是顾樊的表情。“对,我是骚逼,我是。但我喜欢上你了,这绝不是因为骚动。”顾樊不紧不慢,吐字清晰。
往往这种情况,这种话是最常见的。女警暗示。也很有效。
但她云淡风轻的语气,似乎是否定了顾樊的认真。他重申:“我爱你,冰雕。我们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