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人在殿内不间歇地熬汤药,整座慈宁宫都是药味,再用黄粉将脸涂黄,乍一看,还真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冬雪,去请嘉陵皇太后来。”
冬雪看着容德装腔作势的模样,心里想笑,却又不敢,唯诺道,“是。”
“病得很重?”嘉陵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她知道容德的心事,虽然没有觉得她是装病,但应该只是偶感风寒,加上思念亲人,以及被皇帝褫夺打理六宫之权,一时心气不顺,病倒在床也是有的,以为养上几日就会痊愈。可没想到冬雪的形容竟是如此严重。
“启禀嘉陵皇太后,主子昨日还好好的,今天却连粥都喝不进去了,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如今圣上不在宫里,还请您给拿个主意,”冬雪低着头,一脸哀戚,心中却在向容德告罪,主子啊,奴婢要不把您的病情说得严重些,如何请得动嘉陵皇太后,可不是在诅咒您,您千万别怪罪奴婢。
嘉陵倏然起身,“本宫去瞧瞧姐姐。”
“谢嘉陵皇太后。”
嘉陵一踏入慈宁宫,就闻到浓重的药味,心道,看来姐姐着实病得不轻。
再一看容德的脸色,吓了一跳,蜡黄蜡黄的,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眼泪一下子就涌出眼眶,“姐姐,你怎么病成这样?”
容德咳嗽了几声,虚弱道,“本宫没事,让妹妹担心了。”
“是妹妹没有照顾好您,等皇儿回来,妹妹如何向他交代啊。”嘉陵已然泣不成声。
容德嘴角浮现不易察觉的笑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嘉陵不内疚,她的计谋如何能得逞。
“本宫侍奉先帝二十年,无愧于心,最大的遗憾就同家人聚少离多,如今半截身子入土了,越发思念家人。妹妹啊,姐姐想在临死前,再见一见我那不成器的兄长和侄女,你能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