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依依不卑不亢地饮着茶水,还让鸣玉搬了张椅子给唐一忠坐。
唐一忠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猜得不错。
张依依放下茶盅,却是说了句出乎唐一忠意料的话,“唐公公前几日拿出宫的首饰,卖了什么好价钱啊?”
唐一忠一惊,她是如何知晓的?再联想到冬雪之死,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张依依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唐一忠,目光幽幽地看向他,“唐公公无需惶恐,宫里月俸少,变买些首饰贴补家用,无可厚非。”
唐一忠见她表情淡淡的,想来并不是因为偷卖首饰一事而问罪自己,刚松口气,又听得张依依说道,“可卖归卖,怎么还搞出人命了呢?”
不过是春日,唐一忠背上却沁出层层的汗来,强撑着道,“姑娘的话是何意?奴才可听不懂。”
“你敢说小树子的死同你无关?”张依依的眼神看不出任何异样,口吻却甚是严厉。
唐一忠死不认账,“他是自尽的,同我有什么关系?”
“他是自尽,或是被人勒死,还是先杀死再吊起来,圣上的人一查便知,”张依依重新坐下,气定神闲道,“你以为自己真能灭得了口吗?”
“你……”唐一忠慌得冷汗涔涔,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张依依轻轻吐了口气,“听说圣上已命人彻查敬事房的每一个人,迟早会查到你身上。”
唐一忠的脑中一瞬间已转过无数个念头,如果张依依要告发他,早就去乾清宫了,还唤自己来此做什么。看来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